入翁(6 / 7)
少女,君不封总在想,丫头已经十八岁了,会长高一些吗?除了仇枫之外,还有哪些青年才俊对她特别留意?自己的不告而别,她是否有怨很至今?她还在念着他吗?念及至此,君不封就不愿往下再想了。他是不可能忘记解萦的。逃离在外,还是日以继夜地惦念着她,他从来就没能逃脱她的掌控,他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。这一点,他不去与内心争辩。如果自己不是年长她十六岁,如果不是背负冤罪,武功全失,面对这样炽热而深沉的追求,他会拒绝吗?他不知道。他只知道每当自己拥着他的小姑娘,鸟儿一样柔弱无骨的女孩收起了乖戾,满心都是对他的依恋,看到那样真诚的双目,他只想逃。午夜梦回,笑容甜美的小姑娘在月光下一遍又一遍地撩拨自己。从欢愉的梦中醒来,他几乎要被苦笑挤出眼泪。口口声声说着离开是为她好,孤注一掷地远离了她,又从来控制不住对她的念想,甚至现在又做起了那不伦的幻梦,他是如此可鄙而可悲,又怎能担得起她的深情厚谊?君不封抽了自己几个巴掌,低落地擦拭着解萦为他铸造的武器。仇枫伏在屋顶上,盯了君不封半晌。男人手里的短棍虽是第一次见,但他立刻明白了这是解萦赠予对方的礼物。这几年里,仇枫少说与君不封交手十数次,男人的功夫刚猛雄浑,惯用双掌,仇枫没见过他使用长棍,而林声竹则提醒他,君不封对解萦赠他的“用心棍”视如珍宝,不管自己身处何地,定都带着那用心棍,而长棍本就是他善用的武器,就是转投群龙教,也不会因为弃善从恶,不忍让武器蒙羞,就此放弃了用它。仇枫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看来这一切确如师父所说,一直与试图与屠魔会为敌的“君不封”,是个冒牌货。既然确认了庙里男人的真实身份,接下来就要完成师父的嘱咐。仇枫按着剑柄,迟迟未能出手。他还在想临来苏州时,林声竹对他说的那番话。那时他还在江城执行任务,并为自己未能出席开怀山庄的鉴宝大会而郁闷不已。一贯与他分头行事的师父竟突然出现在江城,还特意在当地最好的酒楼留了个位子,要师徒小聚。仇枫不明所以地来到酒楼,林声竹也不遮掩,直接开门见山:“君不封现在苏州落脚,赶在其他人发现他的踪迹之前,你前去苏州结果了他。”仇枫一直没忘记两年前解萦来屠魔会时,林声竹信誓旦旦地承诺。他说只要找到君不封的踪迹,定会帮助解萦,助君不封逃出生天,让他们兄妹从此过上太平日子,可怎么转头……再者说,这君不封不是师父的兄弟吗?他怎么能下得去手?更何况,师父怎么就那么肯定,他会赢得过君不封?师父和君不封的功夫旗鼓相当,可他只是个初来乍到的后生。就是背后搞暗算,恐怕死的都是自己。见仇枫默然不语,林声竹也没有太意外,反是给彼此都倒了杯酒,他先一饮而尽。“你别担心,不封受了严重的内伤,眼下仅是个徒有其表的花架子,以你现在的功夫去对付他,绰绰有余……枫儿,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不封和我兄弟一场,我要杀掉他,也是为他好。你应该清楚,茹心的尸首被带回屠魔会的下场是什么,这几年叛徒在屠魔会的下场又是什么……”仇枫警觉地望着他,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提起此事。“茹心死后,我一度被总舵主弃用,后面是因为和那冒牌货相争,才被重新启用,我们师徒俩也因此在舵内重新站稳了脚跟。但问题就是,我和那个赝品的纷争,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巧合了,舵中上上下下,也只有我们总能找到他的蛛丝马迹……这事乍看起来,仿佛是你我师徒紧盯着那人不放,但跳出来看,这就是一个摆明了的局,有人要借这些功,重新拱我上位。茹心还在舵里时就耍过这样的手段……总舵主早就看出来了。这几年边关的要人频繁被毒杀,塔城的瘟疫也是人为所致,这一切都有奈何庄在捣鬼。而这个赝品的行事,显然也是为奈何庄和群龙教的图谋铺路,而我们这边,只有我一个人得到了好处。你觉得总舵主会怎么想?”仇枫愕然,林声竹苦笑道:“他们也只是在等一个证明我们是细作的机会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不封的命,就是我交给屠魔会的投名状。把他的尸身交给他们,起码可以堵住他们的疑虑,知道我不是在拿君不封做饵,故意争名夺利。而除掉了不封,再昭告天下,那赝品也就没办法再打着不封的名头行事,往后再对付他,也就不会再认为这是你我师徒在设局。”“可,可就算这样,也不应该杀……”“就算我们不杀,你觉得他就能活得下去吗?江湖绝杀令也就罢了,如今开怀山庄更是拿五万两白银来悬赏他的下落,只要活口!全天下的人都在盯着他的命,开怀山庄那边已经放话了,发现他的踪迹之后立刻扭送屠魔会,全武林公审。这些恶事是不是他做的,也已经无关紧要了……就是替他辩解,也不会有人理睬我们的想法。茹心那会儿是我心软了,若不是没能及时了结她,不封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一步。现在的我没准是在陪你去留芳谷向解萦提亲的路上。我让你代我出手,就是怕重蹈我自己几年前的覆辙,怀念旧情,拖泥带水,弄到最后,害人害己。”“可我若出了手,我和小萦……”“你放心,师父不会让这件事影响你和她的关系……她本意是寻不封的下落,我却要杀不封,是我对她不起。这件事上,我自有决断,你按照我的吩咐,给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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