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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死(1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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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死(一)断断续续说了不少语不成句的期盼,解萦捧着君不封的脸,胡乱又急促地吻他。女孩眼里的狂热,看着十分骇人。才苏醒时,解萦就像一条冰冷的毒蛇,死死缠住君不封的脖颈,那时他尚有招架的余地,可以冷静淡然地抗议她的亲近,可现在,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气,他就像是跌进了什么红颜迷魂障,动弹不得,只得僵在原地,任她采撷。想到女孩这一路为自己付出的艰辛,君不封轻叹了一口气,到底搂住了她的腰身。君不封的默许无疑助推了解萦的疯癫,她身体一颤,似乎也吃准了君不封短时间内不会反抗,更是卯足了力气咬他吻他。男人干涸的嘴唇被她咬出了血,她像此前那样与他分食他的血肉。君不封还是没能学会该如何来对抗她灵巧的冒犯。他只是被她的冒进激得一退再退,溃不成军,最后崩溃着呜咽,呼吸不滞地讨饶。在快要窒息的一瞬间,解萦短暂放弃了对他的血味采撷。她薅着他的头发,像头贪婪而天真的母兽一般,强迫她的猎物注视她。君不封确实不再躲闪了,他仅是迷蒙地望着自己,脸上有股奇异的光辉。夜风微凉,突来的寒风激得男人打了个寒颤,他这才从那狂热的掠食中回过神来。直视她的双眸犹疑了一瞬,男人喉结微动,还是从容地迎接她的视线,凝望映在她明亮眼眸里自己那下贱而卑微的影。两年后的重逢,因为彼此都有不同程度的躲闪,解萦彻底摊牌之前,两人交集寥寥。便是那令他尊严全无的悲哀一夜,与随之而来的漫长黑暗相比,也短暂地像个诡异的春梦。说不清解萦是何时撬动了屋里的机关,埋入墙壁的不夜石倾泻而出,洒下了一地光辉。女孩的笑容就隐藏在那如梦似幻的迷离光芒下,如果不是他正在坦然地露着身体,可以切实地感到寒冷。也许君不封又会以为,自己误闯到崭新的春梦之中。与两年前相比,解萦乍看起来没有太大变化,甚至比之前还要苍白消瘦,让他心疼不已。解萦身形娇小,又是天生的脸嫩,也许等她到了三十多岁,还是可以从容地混迹在十几岁的少女之间,也不会有丝毫违和。可这天夜里,君不封心死(二)年初离开留芳谷时,还是早春二月,而今已近立夏。留芳谷四季如春,便是夏日,也不会太过炎热,气候很是宜人。只是深夜毕竟不比白日,密室又相对阴寒,解萦始终没忘记君不封此前那让她胆战心惊的一病。君不封这一路都被赤条条地塞在箱子里,燕云和解萦新调配的汤药药性猛烈,整治得君不封这一路周身冒火,通体滚烫。可适才被解萦迎头灌下一碗药,许是药性儿发作,体内毒素渐解,他又在风中被解萦摁着又咬又亲了半晌,冷汗几乎把全身浸透,夜风也趁虚而入,顺着钻进了他身体的罅隙。回到密室和解萦针锋相对时还不觉得,解萦扭头离去,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地上,他本能在这突来的阴寒里发起了颤。依他对自己身体情况的判断,那是即将发烧的前兆。解萦法外施恩,为他送来棉被,君不封自然不会同她客气,三两下就将自己裹成了个密不透风的粽子。暌违已久的温暖让人倍加留恋,在棉被里舒舒服服地哆嗦了几下,君不封满意地眯起眼睛,随后畅快地松了口气。他看着一旁冷冰冰的解萦,目光是一如既往的赤诚热烈,还有股掩盖不住的欣悦。虽然他的快乐因为自己的阶下囚身份不免沾染了一点黯然,但还是志得意满的眉飞色舞。“还以为以后一辈子都要像个猴子似的光pi股,看来我的运气还算不错,虽然做牲口没衣服穿,好歹有棉被盖。我看这棉被是新絮的棉花,针脚也不密……你一直不擅长做针线活,替大哥cao办这些,是丫头有心了。”解萦瞬间涨红了脸。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人都闹到了这一步,君不封还是可以漠视他们之间的种种不快,甚至挺着她留下的那一身伤疤,单挑她的那一丁点好来感谢。最可怕的是,这不是奉承,这份感谢与欢欣,确实出自君不封的真心实意。她忍不住在他身上踹了几脚,咬牙骂道:“少给自己脸上贴金!只不过随手拿了床被褥而已,真当是特别给你准备的了?”解萦脚上的那点力道不痛不痒,根本撼动不了男人半分,他像尊佛陀似的晃了晃,便狡黠地笑道:“我知道,是大哥沾了你的光。”他顿了顿,有些不情愿地伸出手,摸索着棉被上的针脚,眉头微皱,“只是话说回来,这被褥上的针脚确实是太粗糙了些,新絮好的棉花,没几天就会跑没的。棉被给大哥盖当然没什么,大哥身强体壮,又是苦出身,平素有个遮盖的东西过夜就行,但我看这布面的式样,这被褥怕是有一对儿……这样,横竖现在也不算特别晚,不如你把你那床棉被也拿过来,大哥帮你补补?”“你……”解萦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。君不封看她的目光坦诚,话语轻松随意到仿佛一下穿过了他们僵持的过往,重回彼此相依为命的田园岁月。这一瞬他可以调侃着替她缝补被褥,仿佛下一瞬他就会挑拣着院子里的破败,又要大张旗鼓地替她重扎篱笆。他们的那些龃龉,憎恨,谩骂,乃至他现在的不堪处境,都被他轻巧一卷,彻底抛向了脑后。可笑的是,她的一切狠厉都像是面对他的一场拙劣表演,他根本不为所动,甚至堂而皇之地漠视她的权威,连对自己接下来的处境也没有完全的认识,似乎是吃准了她不会残忍对待他。可不管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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