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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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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得这两人棋风相似。以往温然和她对弈,一开始都不会特别暴露锋芒,但今日许是遇到真正强劲的对手,她才彻底显露实力。这一盘棋凶险,却与这两人面上的云淡风轻甚是不相符合。沈盈在一旁看着,渐渐发觉二人不止棋风相似。这两人下棋时的神情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,都是那种从容闲适看不出一点端倪的镇静;再说两人思索时的动作,都是左手拇指无意识地轻轻点按食指……不对啊,这两人明明不相熟,为何总会给人一种奇怪的相似感?难道他们之前认识?温然专心下棋,不知好友脑中都快演绎出一番大戏来。这局棋下得不易,到最后她需凝聚全部心神在棋局上,根本没有注意到陆彦曾抬头看过她几次,次次都仿若随意一瞥,并不会让人多想。当然在已经多想的沈盈眼中,这几眼意味便又显得不同起来。直到最后,温然放下白子,她眉眼间浮上盈盈笑意,似是快意又似是放松,她抬头看向陆彦,柔声问道:“陆公子,还要继续吗?”棋盘上黑子再无反扑之力,输赢已分。陆彦放下黑子,他将小姑娘真心实意的笑容尽数览收眼底,也回她一笑道:“陆某甘拜下风。”公子面如冠玉,眸如漆星,气质清贵华然,如此明显的一笑,若清风朗月般舒然,又似灿阳热烈,惊艳最初。温然对上这样的笑容,有一瞬的失神。恍惚中,她似乎也见过有人对她这么笑着,她却看不清那人的面容。作者有话说:后来沈盈终于明白,相似感=夫妻相春风入林,纷繁花海如雨落,烟粉色的桃花被清风卷着飞向天际,桃花的淡雅清香与那道若有若无的冷香在四周浮动。温然与陆彦并肩而行。沈盈和沈垣走在前面说着话,像是不经意间把两人遗落在后面。温然走得不快,她心知刚才盯着陆彦失神,有些失态。只是她心中亦有困惑,这不是第一次了,她见陆彦不过四面,但是每一次她都会在某个瞬间生出莫名的熟悉感,就好像,好像她曾在某处见过他,曾在何处与他对过话。更别说,刚刚凉亭对弈完,沈盈在她耳边说的话。“阿然,你先前和陆公子认识吗?你知不知道,刚刚你们俩对弈时的神情,还有思索时的小动作简直一模一样,甚至陆彦还看了你好几次。你说,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,最好如实招来。”沈盈断不会胡乱言说,刚刚她全神凝聚在棋局上,也没有注意这些细枝末节,如今想来,她和陆彦的棋风甚为相似,也是因此她这局棋赢得颇为艰难。可是她要怎么说?难道要直接问陆彦,你我先前是不是相识?我见你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?这也太像登徒子的调戏之言了。温然纠结着不知该怎么开口,孰不知陆彦早看出她的心思,她特意慢下几步与他并肩而行,明显是有话要说。“温姑娘。”陆彦开口。温然脚下一顿,她转身看向陆彦,浅褐色的瞳眸中露出困惑。“陆公子,何事?”陆彦被她如此直白地看着,那张精致如画的面庞猝不及防撞进他眼中,他有一瞬间的怔然,又很快不着痕迹地错开目光,目光垂落在她腰间的青白玉佩上。“上次见姑娘分外重视腰间这枚玉佩,不知是不是家中长辈所赠?陆某近来也想寻上这样一块青白玉,打磨雕刻后赠与先生,故此冒昧一问。”陆彦口中的先生自然是那位德高望重的陆老先生。他这话妥帖,温然也没有多做他想。她垂眸看向腰间的玉佩,指尖习惯性地抚摸上面的梨花纹路,摇了摇头:“我怕是不能帮陆公子,这枚玉佩并非家中长辈所赠,我也不知这玉能从何处得来。”“那是否能帮我问问送玉之人?”陆彦接着试探。温然眸中闪过瞬间的茫然,她握着那枚玉佩,声音很低地道:“送玉之人是谁……我也不记得了。”不记得……所以她根本没有认出他。若如此,那日在殿中她为何要回眸?难道只是巧合?陆彦已经开口试探,断没有将话题断在这里的道理,他状似无意问道:“温姑娘此话何意?”温然心想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,解释道:“我少时曾高烧过两日,醒来后便有些记不清从前的事,只是隐约记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礼物,至于他是谁,长什么模样,在何处赠与我这枚玉佩,我却是很难想起来了。”当然她会高烧至影响记忆,也并非是一场意外。当年她初至京都,父亲对她百般补偿,她那时年少,心底还是渴望亲情。她忐忑又欣喜地收下父亲对她的关爱与疼惜,却不知那些特殊对待极易引起府中其他人的不满。等到父亲觉得他的补偿足够多之后,他便不再时常探望她这个女儿,渐渐把她遗忘在春雪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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