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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夜,白狼王请睁眼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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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夜,白狼王请睁眼时间的齿轮宏大且縝密,任何人都是其中的一份子,卑微且努力的构建着世界。一些大的零件或许能改变时代亦或掀起革命,但绝大部分人都只是沧海一粟,认为自己註定终生漂浮在尘世间,却不知道自身的命运早已被安排好了位置。天上繁星自以为是的发亮,却不知道那只是自己爆炸前的最后身影。只是一群毫无自我意识,被掐在银河这个空间中的命运流沙中的一员。月亮,却只是默默地接着太阳光,在夜里铺上柔软的毯子。如此不自负的存在,却又关注着这银河中唯一有生命这个东西在的地方。或许这种特别的存在,是引发狼人异变的关键?时光转动。「喀。」第三十夜,开幕。雨夜。雨滴落在帐篷上,发出饱满的弹跳声,不绝于耳。帐棚内坐着一位女性,黑色斗篷到黑发黑瞳,彷彿身影都将消抹在阴影中。预言家阿卡奇。「流梭的步伐被时间推进的那刻,沿着重叠的影子,盈满光线的透明躯体将会被看穿,浮现那嗜血者的剪影。」占卜前的惯例,朗诵古老预言书的预言,就像是神父祷告前的那句:「亲爱的主。」书上草草的写着几行不知是谁的笔跡,在这行预言下写上註解:十二点整,象徵两天时间的交界,是一种时间与空间的推进,而在十二点整的那刻,时针跟分针就会重叠,影子的方向会同时朝上。将水晶球举至眼睛与月亮的连线上,并将水晶球的大小与月亮重叠,此时水晶球就会成为书中那盈满光线的透明躯体。最后,水晶球就会浮现出嗜血者的影像。阿卡奇将水晶球捧起,露出斗篷下略显骨瘦的双手。本该落进帐棚里的光芒此刻被乌云全数覆盖,只有厚重黏稠的雨味溜了进来,整个空间沾满潮湿。阿卡奇只是继续举着双手。闭起眼睛,感受水晶球的心跳。而后祈祷。祈祷。祈祷。十二点整。摩西的祈祷最终劈开了红海,而阿卡奇的祈愿似乎也终于传达到了天上。彷若感应到阿卡奇的真挚、毫无杂念,乌云中间竟被闢出一块圆形,精准地圈出月亮的影子,投射出一片光辉。那是一盏大自然形成的镁光灯,安静的、不受干预的在预言家的帐篷上开出的一圈光亮。好似走入了晴雨的交线,抑或第一道日出照耀人间。一轮嬋娟磨出的银粉清幽的飘下,与圈外骤雨的急切拉成强烈对比。一切喧嚣被强制画上休止符,声音在五线谱的横切面被拦截。淅沥声成了交响乐的背景音效,就像被隔上了一层鼓膜,声音悄然被闷在里头。阿卡奇在这个景象中,成为了被祝福的存在。只有他一人,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闪耀着。手中的水晶球开始运转。染上一袭纯白,这是水晶球最开始显现出来的画面。斑点似的黑点接着浮现,就像吐司发霉上的黑点,整个画面随着黑斑出现开始缩小,这个白色东西组成的轮廓才开始出现。一隻狼人。雪白的狼人。宽大厚实的背脊,光是背影就留露出杀气蒸腾,就连隔着水晶球都能感受的到他的浓厚杀意。下一瞬,它身上的黑斑如烟捲起,殷红的眼珠破墨在雾靄中,黑斑飘渺的线条开始收拢,幻化成几条清楚的稜线烙印在水晶球上。两隻黑狼。画面在清晰一瞬后扭曲,三隻狼混合在一块,黑白漩涡揉合起来往中间消失。一片纯净。回归虚无,水晶球变回透明。「狼人总共有三隻吗……。」阿卡奇喃喃自语。随着画面的消失,月光所形成的光束也渐渐缩小,拧成一条细线后再度被雨水取代,世界回到方才的喧嚣。「框啷。」床上焦躁的灵魂,再次醒来。三十天前的那个夜晚,这名男子同样的感到烦躁。「或许因为今天又是满月?」男子喃喃自语。外头乌云密布,斗大的雨珠点满窗户,折射出模糊的景象。安静的木屋,只有被隔离的雨声与呼吸声。男子下床,推开窗户,眨眼间声音跟雨滴被风全数送入,男子的头发被吹的凌乱,水滴开始攀进地面,像几个小心的猫脚印。对于狂风跟雨视若无睹,男子只是安静地盯着天空发呆。良久,正当男子准备关窗回去被窝时,一个堪比奇蹟的现象出现在他眼前。男子瞪大了双眼,彷彿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。一束月光,像是戳破了铝箔的吸管般将天空开出一个洞,一种无法说明的自然气象,一缕银花翩翩落入人间。自己成为了舞台剧台下的观眾,而那束聚光灯就打在一个不起眼的帐篷上。不知为何的,他打从心底渴望月光。愤怒蒙蔽双眼,忌妒缠绕指尖。他知道自己才不是什么观眾,若要更贴切地说就是在舞台上的跑龙套,聚光灯就在身旁却永远不会落在他身上。

男子愤怒且焦躁,而他的视线终于看向了月光。盈满瞳孔的明月。异变。他再一次的从窗户边缘跳下,雨水瞬间浸湿他的全身,但他豪不在乎。他是演员,他渴望那盏聚光灯。他是狼人,他渴望那轮明月。渴望,渴望。往预言家的方向狂奔。「凹呜!!!」吼叫震耳欲聋。他要杀了所有抢走他月光的人。潮湿的地牢,雨水从外头顺着砖块的缝隙流了进来,像条蜿蜒的小河。杰罗德双手仍然被銬着,地板上的水让他的体温缓慢地被抽离,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。乌鲁密斯跟余法站在外头,而手下贝德林则站在门口。「他真的会变成狼人吗?」乌鲁密斯听起来到现在都无法接受,不过语气已经跟三十天前的荒谬完全不同,是一种半信半疑的感觉。「你就等着。」余法稍显不耐烦,没好气地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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