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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奸相他哥遗孀(重生) 第28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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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婶子并没有察觉异样,她本就是随口寒暄两句。两人各自回家,冯玉贞到家后才被崔净空看出她发白的嘴唇,青年抬手为她倒一杯水,沉声道:“可是官府找上门了?”

冯玉贞惊魂未定,手里捏着茶盏,没心力喝,只勉强抿一口,有气无力道:“钱婶子说那晚她听见我们这儿有动静。空哥儿,我心虚得厉害,不若早些动身去镇上罢。”

“无事,嫂嫂放下心。”崔净空眸光一闪,他将心头冒出的杀念压下,告诫自己这个关头不要过于放纵,多生事端,安抚她道:“这两日正是流言蜚语横行之时,倘若不管不顾匆匆搬离,反倒加大嫌疑。嫂嫂只要记住,你自始至终都未曾见过他。”

他一向可靠,冯玉贞暂时平静下来,却见青年忽地转过脸,像是想起什么,抬眼问道:“嫂嫂,九月镇上灯会,我们不若也去看看?”

冯玉贞被他突如其来的邀约怔了一怔,下意识点头答应下来。

在她的惴惴不安中,醉汉这件事反倒没有想象中闹得漫天风雨。村里的百姓纯朴,兴许一辈子也没有走出过两座山头,一些鸡毛蒜皮在舌头上滚过,不痛不痒,可真要碰上骇人听闻的惨事,反而噤声不语。

因而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澜,真正让村里街头巷尾每个人都面带兴奋、嘴中念着的,是九月初报喜人笑盈盈而来,祝贺崔净空高中解元。

敲锣打鼓声突然振响时,冯玉贞正在案板上切韭菜,猛地一惊,刀下一抖,好险没切下手指。

撂下手头的事,她站在堂屋探身出去,却见门外来了一个戴帽的男人不停弯腰作揖,脸上堆满笑,崔净空站在他身前不躲不避受着,面上没什么特别的神情,只稳稳接过他手里的喜报。

冯玉贞不明所以,往前走一步,可了不得:一队腰间系着红带吹锣打鼓的乐师,还牵着三匹马,都喜气洋洋站在院子里。

再往外望——望不出去了,视野里触目所及全是黑压压的人群,里外围得水泄不通,她从没见过这么多人,好像全村人都聚在一处了。

报喜人粗噶响亮的一声径直射入她的耳膜,将所有人的神经都扯断了:“贺喜崔老爷高中解元!”

一时间欢呼声、讨喜声、口哨声纷纷嚷嚷全炸开了锅,如同舀起一瓢滚烫的沸水撒进羊群,嘈杂声四下奔逃开。

冯玉贞总算知道怎么一回事了,她十足错愕,没来得及反应,就被声浪震得脑壳疼,本能望向在场唯一熟悉的人。

崔净空也在寻她,扭头一瞥,见着寡嫂怯生生站在屋里,同他相隔甚远,像是不欲参与进他的欣喜里,遂迈开腿两步走到她身前,伸手要将人牵出来。

冯玉贞打一个激灵,村里人现下可都在外面,眼睛直盯着新出炉的举人老爷看呢,一个不慎便要身败名裂。

她晃了晃胳膊,不情愿之意溢于言表,崔净空只得退一步,将人牵到门外便放手。

好在袖子宽大,没什么人注意到,冯玉贞站在崔净空身后,感觉好似被熟的不熟的、认识不认识的人从上到扫上一遍,脚肚子都忍不住打颤。

她听见崔净空镇静的声音略带一点喜悦,他向众人拱手道:“某后日将于家中设宴,烦请各位乡亲父老赏光。”

一时间全是各式各样的吉祥话,崔净空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,一一应承下来。

等人群总算散尽,他扭过身,却见冯玉贞神色不对,短短一段时间她出现了两次异常,崔净空看在眼里,不动声色问道:“嫂嫂,在想什么?”

冯玉贞适时回过神,立马抬头笑了笑:“只是在想后天流水席怎么摆,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,空哥儿。”

崔净空静静望着她,出声道谢,这件事算勉强揭过去,冯玉贞走进厨房,独剩她一人时,脸色才真正茫然起来。

不自觉轻咬着大拇指,她忐忑地想,和话本里不一样,全变了。其实自她重生搬来之后,这一世的变化已有许多。

例如崔净空往返于书院和村西,数次对她出手相助,甚至执意纠缠她讨要真心,冯玉贞都只觉得这是细微的变动,不会影响话本故事的主要走向。

可这回却不同,原本崔净空将会被密谋同钟昌勋调换成绩,因而名落孙山。沉寂三年后,他第二次下场秋闱,这才一举连中三元。

这一世崔净空不必忍受那段蛰伏的时光,她自然为他躲过阴谋、高中解元而欢喜,只是……到底是什么原因,才导致今生出了如此大的变故?

更何况,如今不过一介穷酸书生的崔净空,是如何同钟济德手里的人脉抗衡呢?

她思虑重重,没有发现身后有人缓缓靠近。直到青年的两条手臂从后环住她的腰身,微凉的脸顺势贴在她耳侧,声音略带失意道:“我以为考中解元,嫂嫂会为我高兴的。”

冯玉贞拉回思绪,察觉他语气里的消沉,忙转过身面对面安慰他:“我只是一时被惊着了,没料到空哥儿考这样好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!”

崔净空盯着她秀美的脸,兜捕到闪过的不自然神态。心下骤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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