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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对臣服 第56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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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来的极快,一晃就到跟前了。

在走廊冷清的光下,苏荷发现傅青淮一身雪白的衬衫被稠艳的鲜血渗透大半,像是为了赶来,刚刚出过严重车祸,沾了霜的衣领半敞,连带修长脖侧处都流下了蜿蜒血痕,也衬得他俊美面容带着诡异的昳丽之色。

“你。”

苏荷这股危险至极的压迫感惊到后退,话还未吐出口,身前紧闭的公寓门猝不防及打开,太快了,谁都没料到,怔然一瞬间,只是先听到里面的两人起了纷争。

姜浓:“苏荷!”

季如琢:“别告诉她——”

接对一切都茫然不知情的苏荷被门磕到额头,退一步恰好挡住了傅青淮脚步,她疼到眼冒金花,最后视线看到的是姜浓情绪激动的想跟她说什么,却被季如琢抓住了手腕往楼梯间带。

事发突然。

姜浓原先就虚浮地站不稳,费力去挣脱出男人修长的指时,脚下的细细高跟鞋一歪,后背朝幽暗的楼梯跌倒了下去。

……

“姜浓!”

在这个紧要关头,傅青淮早了僵在原地的季如琢一步,去抓住她纤瘦的手腕,指腹只碰到那肤质柔滑的腕间一秒,又很快顺着往下滑,在快离了指尖时。

他手背绷起分明的骨线,还是拉住了她,没有真得跌入如深渊般的楼梯下。

只是姜浓膝盖重重地跪在冰冷尖锐的台阶上,随着疼痛从骨头缝里迅速地蔓延开,她视线,带着一丝颤意划过面色雪白的季如琢身上,摇头不怪他,又缓缓地看向傅青淮。

半响,再也爬不起来了。

姜浓的腿很可能断了,这让依旧处于局外状态的苏荷看得心惊肉跳。

眼看傅青淮抱起她,连带季如琢,都直奔楼下。

苏荷也懵懵懂懂跟着,到外面,又先倒吸一口气,浓如墨汁的夜色下停驶着一辆几乎撞得报废的豪车,连驾驶座的玻璃都碎了,她抱着柔软的毛呢大衣,下意识转头看傅青淮那张紧绷而俊美的脸,离下颚最近的地方也有一道极细血痕。

像极了,是被车玻璃碎片划伤的。

车子是无法重启上路了。

季如琢身上又没车钥匙,这时苏荷主动站出来,精致的指尖晃了晃她那辆车的钥匙说:“开我的。”

傅青淮动用了傅宅的御用家庭医生,姜浓腿没断,膝盖却摔得险些骨折,得有段时间需坐轮椅静养,她整个人的情绪一路上都很激动,最后被强行注射了两根镇静剂,才全身疲倦地躺在了床上,带着泪意的睫毛尾端覆盖了一切。

主卧室的门被合上,隔绝了外面隐露的天光。

医生走出来,看到在院中的傅青淮也一身伤,雪白的丝绸衬衫洇出血痕,许是过去数个小时,有些已经凝固了,顺着他修长的手臂缓缓地淌在筋骨暴起的手腕处。

分不清薄薄的面料下有哪些地方带了伤,医生想替傅青淮医治,却被拒绝:“你照看好她。”

男人声线溢出锋利的喉咙,字字淡而沉哑。

他的决策,傅家上上下下无人敢忤逆,医生也只能闭嘴。

半响后。

傅青淮找秘书要烈酒,料峭挺拔的身形缓缓地坐在了一旁被寒霜覆盖的椅子上,旁边,季如琢也守着多时了,毫无君子形象地靠在台阶旁支撑身体,原本就病的重,这会胸腔内就再也抑制不住咳嗽。

冷白的手指发着抖地掏出墨纹手帕,捂着口鼻骤然咳出了血丝。

疲倦地抬眼间,看到傅青淮低垂着冷淡睨他一眼,似乎早已见惯了这种咳嗽方式,没觉得半分惊讶,季如琢心想这样也好,省得他还得费力解释几番,嗓音哑着说:“有烟吗?”

“你还敢沾?”

傅青淮看他如同一具死尸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,仿佛下秒就命不久矣,没真给烟,这玩意在傅家没人会碰,倒是让秘书给他备了一杯参茶,免得姜浓醒来看到季如琢这副模样,得跟着病。

早间四五点的清晨,连空气都异常新鲜。

季如琢被参茶润了喉咙,那股疼痛的咳嗽略微缓解,他也有力气,侧头打量着高高在上坐在椅上的傅青淮,视线从血痕很深的衬衫到伤势,不难猜到……

傅青淮应该是从电话里听到姜浓割脉,才彻底失了分寸赶来时出了车祸。

静半晌。

季如琢先打破清寂无声的院内,语调溢出发白的薄唇带上一丝颓丧:“我最多两年,将来姜浓就托付给你了。”

他从久咳不愈到发现患有肺癌起,选择瞒下姜浓,就没有想过去治。

傅青淮将整杯烈酒喝到见底,喉间的寒凉被烈火一般烧过,神智也跟着回来:“她听人劝,却不代表能受人摆布。”

“她终究是要面对的。”季如琢承认藏月那场拍卖会斗胆算计了傅青淮,为了就是这刻,起码姜浓得知他患有癌症时,不至于孤立无援。

虚弱地深呼吸一口气,他自顾自地说,也不管傅青淮有没有在听:“这是我的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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