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(2 / 2)
临下,盯着她的脸庞,缓声道:“臣那里尚且有一些话本,改日拿给殿下。”姚蓁眼眸亮了亮,仰头看他,轻轻颔首:“好!”兜帽顺势滑落,下颌与一截雪白脖颈皮肤露出,秦颂打眼看过,发现并未有什么痕迹,略松了一口气。清丽的女郎,漂亮的眼眸中潋滟着水色,眼眸亮时,像水中映照出许多颗星子,乌黑的眼眸仿佛一块蕴藏着细碎珍宝的墨玉,与平日有些不同,眼中含着一点儿笑意,直勾勾地望着他。两人距离极近,不过半步。秦颂心中一颤,见她鬓发微乱,肌肤白腻,竟情不自禁探出手,欲将她散开的鬓发挽至耳后。他的指尖,才触碰到姚蓁那缕柔顺的鬓发,冷不丁身后猝然冒出一声没什么情绪的提醒,言语中没有半分焦急:“——当心。”秦颂一时未及反应,说这话的人是谁,他说的当心又是指什么。姚蓁微怔,辨认出来,那没甚么情绪的声调,属于宋濯。——下一瞬,她被人扯开几步,踉跄着磕入人胸膛。而秦颂猝不及防,被头顶树枝上堆积的雪,浇了满头满身。 积雪天骤寒,雪花堆积许久,渐渐冻出硬实的形状,从那样高的枝头,整个儿跌落下来,砸到人身上,着实有些痛。秦颂被当头砸到,当即趔趄一下,捂着脑袋,面目微微狰狞,余光瞥见姚蓁,又强忍着不呼痛。宛如碎冰的雪块四下迸溅,姚蓁手腕上的力道一松,面前人冷冽的气息淡去。那人后退一步,避开纷飞的雪粒子。方才混乱之中,姚蓁踩到过长的衣摆,足下不稳,额角磕到他坚/-挺的胸膛,有些痛意。她抬手抚着额角,整了整衣摆,抬眼看向他,不知他是何时靠近的,眼中一片讶然:“宋公子,怎么回来的这样快?”宋濯瞥她一眼,淡声道:“大雪封路,无法出去。”姚蓁了然颔首。转头瞧见秦颂一手揉着头顶,另一手飞快地拨动身上的碎雪,眉尖微蹙,关切道:“秦公子,没事罢?”秦颂束发的玉冠被砸歪,发髻散乱歪斜,衣襟也被渐渐融化的雪水浸湿,晕开深浅不一的颜色,可谓形容狼狈。他紧皱着眉,听见姚蓁的关切之声,眉头松了一些,声音放缓:“多谢殿下关切,咏山无事。”姚蓁垂首,自袖中翻找一阵,摸寻到一张丝帕。她捏在掌心,看着鬓发湿乱的秦颂,踯躅着,不知递给他帕子的举动是否妥当。化开的雪水,自秦颂的鬓发滴落。姚蓁抿抿唇,正欲上前,将手中丝帕递给他,她背后的宋濯,忽然慢悠悠地开口:“咏山兄。”姚蓁足下一顿,回眸看。宋濯从袖中掏出一张帕子,缓缓步向秦颂,姚蓁侧身让步,他外袍一角,掠过她的裙裾。他将帕子递给帕子,目光下落到他的鬓角,淡声道:“擦一擦罢。”秦颂怔了怔,目露感激,双手接过,轻声道谢。他原本有些埋怨,宋濯为何不提醒、为何不将他拉开。如今惊觉,宋濯并非未提醒,只是他反应太慢;再则,若是被砸到的是容华公主,事态可就不是这般容易草草揭过了。宋濯抽回手,淡声道:“不必。”他转身看向姚蓁,睫羽缓缓眨动,眼眸黑沉,似乎还闪着一点微光:“公主寻濯何事?”姚蓁此前,从未留意过宋濯与秦颂立在一处的场景。眼下宋濯唤她,她闻言抬眼,才发现宋濯卓然玉立,竟比秦颂还要高出几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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