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(2 / 2)
边?”苑清抱着剑,眼眸中亦有些茫然,闻言道:“临行时,主公让我留在这,保护公主。”姚蓁略一思忖:“不成,你快驾马随行你主公去,这边形势安稳,他那边一切未知,恐生变故。”苑清不动:“卑职听命主公,不敢擅自行动。”姚蓁声音沉了几分:“本宫的话,你亦不听么?”苑清拗着脑袋,一动不动。姚蓁又同他说了几句,见说他不动,便也不再管他,径自入帐中去了。姚添安分了一阵,待未时一过,又出现在姚蓁的帐子外,来回晃悠。苑清石墩子似的拦在帐前,姚添打不过他,身边又没个亲卫,一次次铩羽而归,数次后,威胁官员寻了个借口,将苑清支开,又凑到帐子前,试探着欲进去。姚蓁原本便就有些静不下心来,被他一吵,愈发烦闷,脸色微冷。不待她开口,浣竹便自觉走到帐帘处,将他驱退:“世子殿下,我们公主正在忙,您晚些再来罢。”闻言,姚添不再吵闹,但亦没有离去,命人搬来一张软榻,坐着守在帐门外。浣竹没了法子,只好也守在帐门口,警惕他闯入。傍晚时,浣竹正补着磨损的袖口,忽然听见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旋即是吵嚷的说话声传来。内帐的姚蓁,闻声而出,拧着眉看向帐门外,轻声道:“出去看看。”浣竹掀开帐帘,正好瞧见信王府来了几个人,紧紧围在姚添身边,其中一个一身轻铠,正伏在姚添耳边说着话,姚添听了一阵,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神色收起,脸色变得极差。半晌,姚蓁听见他道:“好,我知晓了。”浣竹与姚蓁对视一眼,掀开帐帘走出去。姚添面色僵了一阵,瞧见她,眼神活泛了一些:“浣竹姑娘,让我见堂妹一面罢。”浣竹没吭声,听见他继续道:“家中有急事,命我即刻赶回去。我保证只是见一面,说两句话,绝不多叨扰!”浣竹踯躅一阵,听见帐中传来一声极轻的“嗯”,才掀开帐帘。姚蓁缓步走出来,看向他。姚添脸上带着笑,目光却有些复杂,静默地看她一阵,缓声道:“早知道,就随那姓宋的一齐走了,省了被捉回去。”他提到宋濯,姚蓁心头微动,轻抿红唇,没有接话。姚添深深看她两眼,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:“堂妹,如若让你放弃皇室身份,不当这个公主,不再为天下耗神费力,恣意活在乡野之间,了结一生,你可愿意?”姚蓁不知他何出此言。但见他神色认真,她便垂下眼眸,认真思索了一会儿,缓缓摇摇头。“你为何不愿?”姚蓁眼睫眨动两下,轻而坚定道:“是以,我既已为公主,食邑五国四十一州,便应为公主,竭我之所能,尽公主之责,纵使明日身死,亦当义无反顾,别无抉择。”姚添怔了怔,旋即仰头大笑起来,连声赞叹:“好,好,好!”姚蓁待他说完,又道:“若我以此问兄,兄当如何解?——兄可曾能放弃世子之位,恣意快/活,享乐于世间?”姚添面色骤然凝固,半晌,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:“……我亦不能。”姚蓁颔首:“这便是了。”她不再说话,目光看向通往西面的路途。路途尽头,群山层叠,一轮血色残阳,正在缓缓湮没于层山之间。姚添立在原地,注视着她,一动不动。半晌,他嗤笑道:“是了。旁人皆道皇室富贵尊崇,怎知你我皆是……身不由己之人。”姚蓁没应声。他转身离去。信王府的几个人,仍紧紧围在他身侧,犹如一道拧在一起的锁链,将他束缚着扯回王府。 驾崩姚添说完那番有些奇怪的话, 继而离开后,营地便恢复了平静,好似从未掀起过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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