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(1 / 2)
能请来臧浮的,便也只有郗珣了。臧浮看着端正立在郗珣身侧的小郎君,他不喜不怒的淡淡移开眼。郗琰乃先王幼子,郗氏公子,如今也大了,他来为他传道授业倒也不算屈尊。只是那、那燕王身后躲着,只露半个头的三寸丁是何人?小姑娘躲在兄长身后,同臧浮紧张地大眼瞪小眼。臧浮拧眉。小姑娘连忙缩回郗珣身后,任凭郗珣怎么哄也不肯再探出头来。得知自己日后要教的也包含眼前这个离不开兄长的小屁孩儿。臧浮险些名士风度都顾不得,指着那个藏在燕王身后只露绿裙一角的小矮墩。“殿下是何意思?”珑月一听更害怕,拿着双臂紧紧抱着身前兄长的腰际,企图用他身躯躲人。郗珣冷声道:“不可无礼,珑月,还不快出来见过你的老师。”郗琰在一旁偷偷冲着珑月做鬼脸,他自从那次被告状事后,便被郗珣训的服服帖帖,当面不敢有半点不乖。珑月双手使了吃奶的劲儿紧攥着郗珣的长袖,从他胳膊间钻出小脑袋,想跟阿兄告状郗琰冲自己做鬼脸,奈何阿兄凉飕飕看了她一眼。兄长显然被她闹得心情烦躁,如今见不得她顽皮。“珑月,见过你的老师。”珑月害怕地看着站在兄长身前穿石褐色广袖长衫,留着胡子的男人,在年幼的珑月看来,有胡子的男人都是万分可怕的恶人。他们都不是好人。阿兄阿姐都没胡子。可她听阿兄的话,只能怯怯地喊:“老师”她这副性子可真是好笑。在西苑乃至整个王府这小家伙俨然已经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山大王,出来了见了不认识的人,又恢复了怯生生的模样。郗珣早已见怪不怪,他夸奖了在他看来已经格外乖巧的小孩儿:“不错。”臧浮沉默许久,早在他来王府前就听说这府上的姑娘是由燕王亲自教养,性子被养的有些骄纵,如今一见果然如此。臧浮心中不乐意:“让我教一个女娃儿?!殿下莫不是戏耍我不成?”郗珣听了这不甚规矩的话,并不恼怒,将小孩儿扯到身前。“臧先生词赋世间无二,本王素来仰慕臧先生大才,本以为臧先生收徒不会拘泥于男女。”臧浮冷笑一声,丝毫未避讳他面前的乃是此地的君王,年纪轻轻已号令万军的大梁亲王。他眼神挑剔地移到那个显然胆怯的小姑娘身上。心里也叹道,这孩子跟她的两位兄长截然不同。郗珣那是颀长挺立的身姿,身姿如青竹似峙玉,便是连瞧着几分顽皮的郗琰,那也是瘦高的,依稀能从眉眼间辨出日后的出色凌厉五官。这王府的小郡主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吧?不是听说已经六七岁了?怎么还是个矮蹲蹲的小卷毛儿?当然,臧浮没养过孩子,自然不懂有些小孩儿是婴儿肥,长大了便会褪去婴儿肥。别看如今的珑月是个白胖的卷毛小团子,一转眼就会成为一个身姿婀娜,仙姿玉色的小娘子。到时候,燕王还会放心旁人来教导?作者有话说:臧浮挥舞着戒尺:你妹妹太顽皮,不打要翻天了!“常言道三岁看老,令妹显然没什么叫我高看一眼的本事。”“臧先生尚未校考,便如此下了定论?可是不妥?”臧浮当即唇齿反讥:“如此小儿哪儿用得着考?可会背三字经?可会千字文?可读了什么书?”郗珣从容颔首,“先生言之有理,是本王心急。那先生便先替二弟校考,等日后珑月再大些,先生再行教导她。”臧浮一怔,便想说自己何时答应了?答应了教导这三寸丁?奈何如今他身在安朔州,家人皆在朔州,总要给燕王几分薄面,方才才落了他的颜面,拒绝了他那小儿妹子,如今怎敢再落颜面?他纵使是个混不吝的此事也知,燕王欲杀他,甚至不需任何借口,单凭他以下犯上就能将其拿下。可臧浮偏偏又咽不下那个气,含糊半天不肯作答。郗珣从善如流,循循善诱,开始为他的小儿行贿赂之事:“今日起王府礼聘先生为幕府属官,再去前边领了王署文职,日后四处游学、先生及家中亲朋也有人庇护,轻易不敢动的。”
打蛇打三寸,郗珣一眼便知臧浮如今需要什么。果真,臧浮听了,纵然心中羞耻,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。数十多为了生计奔波,臧浮怎会再如曾经那般恃才傲物?他也终朝生活低了头。臧浮前去不情不愿的去考了郗琰一番。郗琰虽顽皮,学问却是不差的,毕竟与郗珣同一个爹,无非是被他姨娘溺爱了些。如今长兄在一旁神色淡淡看着他,郗琰有一种直觉,他要是今日没叫臧浮收了为徒,王兄只怕不会轻易饶了他。要说小小年纪的郗琰十分会看人脸色,他额角都流出了汗水,对着臧浮的校考,磕磕巴巴的勉为其难答了出来,如此才算勉为其难叫臧浮收下。郗珣见此颇感欣慰,先教小姑娘对着臧浮行了师礼,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臧浮:“二弟学问上,日后先生切莫手下留情,多教他规矩。”郗琰:“”臧浮:“”等郗珣带着嘴巴能挂瓶子的小姑娘走远了,臧浮才猛地一拍额头,大叫起来:“哎呀哎呀!被糊弄了去!”那小儿连字都没学,燕王哪里是打算今日就叫她拜师的?明明是故意先提出过分要求来,叫自己先驳了他情面,之后自然不好意思再驳燕王的面子。如此看来,郗珣怕是心中也笃定了他那幼妹愚蠢,根本过不了自己的考核吧!小姑娘被师傅嫌弃没肯收下,她出来后便委屈巴巴,走起路来都气鼓鼓的,小脚踩在石阶上闷闷地声音,像是个充了气的河豚,将身后的兄长都落下了。长汲跟在郗珣身后,瞧着是心疼不已。他是看着小姑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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