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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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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他看向白殊:“她是这上头写的侍妾?怎么在车里还戴帷帽,纱帘掀起来。”谢煐猛一拧眉,却立刻被白殊伸手悄悄拉住手臂后的衣袖。白殊抬起一边手,将垂下的纱帘拨到帽檐上,微微颔首垂眉。谢煐紧盯着那衙役,见他表情丝毫未变,依旧目光清正地做比对,心中的怒意才消散。衙役没故意拖延,确认无误后将文书还给谢煐,还顺手帮他们关上门,对前头驾车的卫率喊一句:“可以走了。”卫率一抖缰,马车再次前行。白殊抚着身边黑猫感叹:“安阳府的人办事很仔细嘛。”谢煐:“天子脚下,知府都要是有能力之人,且是天子腹心。”白殊一愣:“知府?我怎么听说是府尹……”谢煐忍不住露出嘲讽表情:“府尹不常设。以我朝惯例,任安阳府尹的王便是默认的储君,当年太宗、文宗皆是如此。到了我爹,则是以太子身份出任府尹。其余时候,也和别处的府一样,只设知府。”白殊听得有些无语——所以嘉禧帝为了不让谢煐任安阳府尹,就先找别人填了这位置……他想了想,又问:“现在的安阳府尹不是王吧?”若也是个王,那平王和宁王不该完全没反应。“不是,但也不是全无关系。”谢煐低声细道,“高祖皇帝开国后,当时有可能成为储君的嫡子有三个。太宗行三,上有大哥德王,下有四弟吉王。德王性情放浪,不耐烦俗务,如意楼、或者说京中官妓背后的靠山,便是德王那一支。而安阳府尹,则是吉王的嫡系血脉。”白殊眨眨眼,感觉其中关系甚是微妙。谢煐续道:“我朝并不禁止皇子皇孙考科举入仕,虽然这样的人很少,现任安阳府尹便是那凤毛麟角。天子大概是认为血脉远了,威胁不到自己亲子,却正好拿出来膈应我。”白殊好奇地问:“那这个府尹能力强吗?”谢煐:“不功不过。但以我的感觉,他似在藏拙。”说完结论,他又给白殊说了些安阳府尹以往处置的出名事件。不知不觉间马车停下,外头传来卫率的禀报声:“殿下、楚溪侯,到了。”白殊掀开身旁的窗帘一看,发现马车直接停在了偏殿书房这边的院子里,冯万川领着人候在旁边,连知雨也在列。谢煐推开车门跳下去,再回身扶下白殊,摘掉他的帷帽随手递给知雨。白殊跟着他往房间走,一边问冯万川:“油备下了吗?我给殿下取胡子。”冯万川忙应道:“都备下了,殿下净面换衣便可上朝。”说话间几人已走进隔间卧室,谢煐自觉地在椅子上坐好,抬起脸来。白殊卷起袖子,手往案上油罐里一伸,再抽出来往谢煐胡子根抹。一回生二回熟,这次他卸胡子的速度比上回在青州时快了不少。手下不断动作着,白殊偶尔一抬眼,又看见了先前谢煐给自己抹口脂时的那个眼神,黑沉沉的眸子里跃动着小小的烛火。他不由得有些好笑——看来,闺房里的乐趣不只有描眉涂唇,卸胡子也同样能算在其中?可惜现在时间紧,不能逗。白殊一边在心中叹惜,一边利落地往下剥胡子。胡子除净,谢煐洗脸换衣,白殊洗净手在旁看着,问道:“殿下还得及吃早饭吗?”冯万川忙着帮谢煐整衣,抽空回道:“给殿下套了车,灶上热着肉饼,刚已经让人去拿,殿下可以在路上垫一垫。”白殊这才放下心,目光瞥到冯万川正给谢煐腰间挂黑龙玉佩,发现玉佩下换成了和自己那个赤琼佩一样的暗红色流苏,禁不住莞尔一笑。谢煐转眼看他,道:“你也吃点东西,再补一觉。”白殊笑眯眯点头,送谢煐坐上他的太子车驾,才抱着小黑、领着知雨回竹影院。白殊一觉睡醒,已是巳正时分,要不了多久谢煐就能回来。他懒个伸腰,起身洗漱,一边在脑内问小黑:“昨晚你自己在外头玩,碰见什么有意思的事了吗?”小黑:“没见稀奇事。就是昨晚那屋子不隔音,猫耳朵太灵,你们在里头说话我都能听见。等你和太子住一块了,记得把隔音搞搞好。”白殊失笑:“这个时代的富贵人,随时都要叫仆役,卧房搞好隔音不方便吧。”昨晚被迫听墙角的小黑撇着飞机耳:“那我要再跑远点吗?”白殊弯身揉揉它的小脑袋,建议道:“你可以设计一套屋内拉绳屋外响铃的呼叫装置,就可以加强隔音了。”在旁伺候的知雨不知他在和黑猫聊天,讨好地道:“郎君,给小人说说你们打宁王的事呗。”白殊看向他,笑道:“你该和孟大打听过了吧。”知雨点点头:“可是孟大哥讲故事不太行,小人想听郎君再讲讲。”白殊便在椅子上坐下讲故事。他其实也不太会讲,不过有小黑这个外挂在旁提示,好歹没太丢面,让知雨听得呵呵直乐。就在主仆两人说故事之时,谢煐已经回到府中。他今日回来的时间算是挺早,午膳还在准备,他换了衣服便躺上软榻闭目养养神。结果,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进屋,还把门关上了。谢煐睁开眼看过去,发现是冯万川,怀里还抱着个小包袱。冯万川见谢煐看向自己,扬起有些不自然的笑,保持着轻手轻脚的姿态走到榻边。

他一边拆包袱一边低声絮叨:“这是臣那干儿子借口进货贩卖买的,买时还变过装,绝对不会让人察觉异样。”谢煐坐起身,低头看去,见包袱里有一盒五瓶的白色敞口小瓷罐,和成年人的拳头差不多大小,另外还有些摺本和小卷轴。冯万川拿起一瓶打开给谢煐看,只见里面装着淡青色油膏,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清香。他又转动手腕轻晃,罐中油膏也跟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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